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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的旧书店

老朱的旧书店在公安局大楼的阴影里,下午两点钟左右你可以顺着这幢大楼投下的阴影找到老朱的书店。所以老朱卖的都是正经书。偶尔可以遇到旧的《大众电影》封面上的明星现在都是“奶奶”辈的人了。当时明星穿着也很家常,在当时能露出一点乳沟就算了不得的事情了。她们在封面上都一律戴着大草帽或者脖子上扎个丝巾,拿手支在下巴处,作含情脉脉状。旁边有一家卤菜店。这家卤鸡胗很好吃,在老朱的书店里看书常常能闻到草果、肉桂、八角的味道。看一会书要咽一口口水,咕嘟一声。这条街上平常车不多,三月末法梧就一齐长出嫩叶,新长出的叶子非常薄,似乎不好意思一下子绿起来。起初还要黄那么几天,阳光从叶子上透进来,地上一片融融的绿意。这时苍蝇开始出动了,它们一会到卤菜店转转,一会到旧书店转转。它们趴在屠格涅夫的《阿霞》上搓弄它们的细脚,像一个绅士遇到一顿好饭激动得直搓手。有时又飞到翻书人头顶上站站。它转着一对像探照灯似的眼睛,慢慢读书人有点不耐烦了。很多人都不愿意同时跟别人分享一本书。就算它是只苍蝇也不行,这时手悄悄腾出来,慢慢顺着脖子往下摸。撒出猎狗,吹响猎号。心思从书上挪出来,开始一场围捕。苍蝇躲过致命的一击,它在空中悬着。它悬了一会,看看《民国黑社会》上面好像是安全地带,就上那儿叮着去了。

中午的时候老朱就把椅子搬到外头来晒太阳,店里的MP3上放着邓丽君的歌。他坐在椅子上合着音乐用脚打着拍子,听到高兴了也不管邓小姐愿不愿意,就深情的和邓丽君合唱起来。他跟人说我就喜欢邓丽君,谁也没有她唱得好听。听不厌!知道吗?他不拿眼睛“贼”着人,翻书的人在里面爬高上低的看,像海滩上退潮的一群鸟。读书人大部分都穷。买不起什么值钱的东西,淘旧书是日常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快乐。而且这个快乐的指数还不小,不亚于阔佬买了一辆最新款Maybach6.0t。书买回家后赶紧摒退亲友,关了手机。一个人坐在书案补书,封面快掉了的选同色纸接上,骑马钉散了的拆掉重装。我就特意找一个修旧书的朋友要了一个铁锥子和一个木锤给旧书打孔。修好了就一定会看吗?那倒也未必。反正买回来看到它在我书橱里就安心了。书一册一册像兵马俑似的站在书橱中,等着它们下一次的轮回。老朱这个旧书店就像一个书的轮回所,有一次我在一本旧书当中还翻到一个男人写给一个女的一封信。只写了个开头,信是这样写的:赵月娥同志你好!首先致以革命敬礼。上次见面后到现在我寝食难安,一直想给你写信。但又不知道怎么下笔,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后面就没有了。我给这个只有开头没有结尾的信想了许多开放性的结尾。看他这样一本正经写信的口气,也许他们是一对经人介绍的男女朋友。男的有点看不上那个女的,又磨不过介绍人的面子。就想着写封信拒绝,这样可能会委婉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个男的在某次单位联欢中遇到这名叫赵月娥一见钟情了。那会儿单位与单位之间经常有这种活动。工会提供电池跟录音机,男的多的单位还要买点橘子汁和面包之类。星期天在单位的礼堂或者会议室里跳舞,天花板上垂下许多红绿的纸带子。天黑以后男男女女洗了澡,身上洒了香水鱼贯而入。也许这个赵月娥是他在这里认识的,跳过一次舞,也许没有跳过。就是眉目传情,隔空放电——当时有许多这种“板凳队员”,男女都有。不好意思下场,就坐在场外吃东西,叽叽咕咕说话。赵月娥也许是这里面最安静的一个,一直坐在场边。微微地笑着。被这个男的看到了就记在心里,然后到处打听。打听到了就用一种写公文的语气给这个女孩子写了第一封信,这个开头也许是这封信的草稿。当时夹在借单位的图书室的书里面,后来还书的时候忘了取出来。他跟这个赵月娥到底成了没有?也许成了,现在两个人正倒吊在公园的树上练晨功呢!上次从河边走就看到这样一对老年伉俪,在树左右伸出的树枝上倒挂着。随着“烟花三月下扬州”的音乐在晚风中摇荡着。啊!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书到哪里去,人能管得了吗?

在老朱的书店挑书,要注意翻一下后面的他用铅笔写的价格。一般七元、八元。这几年东西贵了,二十、三十的也有。总的来说花上一百多块钱,能买不少书了。老朱坐在树荫下不光看风景听音乐,遇到拉板车收旧货的就问人收到什么好东西?拉车的就停下来跟他说收了什么什么东西,然后两个人就站在门口砍价。我在他那里买过一台“上海”牌电唱机就是他从拉板车那里买来的。老朱说他还收了唱片,问我既然买了电唱机,不妨把唱片也给我看看。我看了之后买了不少《红色娘子军》的唱片,我在画室的画画的时候背景音乐就是《红色娘子军》的舞曲:“向前进!向前进!战士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后来他不仅卖旧书还卖旧相机,挂在书架上像成串的葡萄。儿子当时在上幼儿园,没事走到旧书店里。他一只小板凳,我一只小板凳坐在那里翻书。翻到中午手翻得跟乌龟脚似的。那会儿他喜欢在家拆东西,先是拆了一只小闹钟,后来把一个影碟机又给估捣坏了。我索性买了一堆旧相机给他拆,计有海鸥、珠江、红梅,回来后在地上铺张报纸。他就蹲在上面拆,半天也不要什么东西了。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问老朱:“你这个店收入怎么样?”老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还行,比一个公务员上班强。”他很自尊,不惜夸大一下自己的收入。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到他旧书店去了,但听说店还是开着的。有一次他不知道在哪里收到一口袋老宣纸,大概是谁家旧藏的。家里老人亡故之后就流到市面上来了。纸的规格也不一样,都塞在一只蛇皮口袋里,我一个朋友傍晚的时候逛到那里。就把这些纸“一枪”打了。晚上背着口袋跟逃荒似的跑到我那儿“炫”。我问他贵不贵,他说只花了几百块钱,太划算了!因为那一阵子宣纸价格涨得邪乎,稍为上点年头的纸都要过百一张。后来我陪唐姐逛旧书店又去过一次,唐姐买了一本人民文学的《董解元西厢记》。看得直乐!跟我吹要写一篇张生为什么能追到崔莺莺的读书心得。但是按惯例也没有了下文了。最近我看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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