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公务员高参(原公务员内参)——无内涵,不参阅!
?在帮扶过程中,你是否跟老邬一样也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帮扶对象年纪轻轻患了病,想帮扶却怕担责?
那么老邬是怎样做的呢?一起来看看:
扶贫干部老邬这几天心情烦躁的简直有些急火攻心了!
老邬已年过五旬到奔耳顺的岁数了,在机关里混了大半辈子,虽说是个享受主任科员待遇的老干事,但除了有些固执认死理而外,为人谦和,在机关里兢兢业业,与人无争,唯唯诺诺,颇受领导和同事的尊敬,被尊为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老邬的家庭很幸福。老伴在县城一所中学教书,儿子北大硕士毕业后留学海外攻读博士,典型的书香之家,在小县城可谓是众人仰慕。老邬的生活也的确是无牵无挂:晨舞剑,晚散步,闲暇习练“老干体”书法,颇具闲情逸趣,充满小资情调,与老伴悠哉悠哉地享受上苍给与他的恩赐。
按理,这老邬是心无烦恼的,可谁知却因为一个患病青年竟使兢兢业业、唯唯诺诺半辈子的他,居然与县委副书记拍了桌子,使得他在不大的县城,立时就成了不少人茶后饭余打探、议论、润色、加工的“焦点人物”,他因此而心烦意乱,终于急火攻心了!
说起这个患病青年,还真是与老邬有缘!
他是一个弃儿,二十五年前,因患先天性疾病一出生就被生身父母抛弃于荒郊野外,一个割草的老汉把他抱回家,与老伴一起用羊奶、米汤把他养大。老人有一个智障的儿子,便成了他的养父,他的命运里于是就注定要以病残的身躯为他智障的养父养老送终!几年前,养育他的爷爷奶奶相继病逝,他便与养父相依为命,被列为“五保户”恓惶度日。
“扶贫攻坚”战役打响后,老邬按组织安排帮扶五户贫困群众,其中就有这名患病青年。
老实说,在半年多的时间里,老邬除了不厌其烦地下村入户填写各种资料表格,宣传党的扶贫政策户外,确实没有给所帮扶的5户群众有些许帮助——他知道,他除了能“入户调查”讲政策和大道理,让贫困户在他的“扶贫手册上”填字按印而外,的确没有给他们提供些许帮助。
所以,每到“扶贫日”,他就和机关里的帮扶干部一道,提一个袋子拿一支笔,下乡入户,走访贫困群众,填填表,听听扶贫干部的牢骚,应付一泼又一泼的检查和验收。
他没有多少牢骚,只把扶贫当成是一个干部的常态化工作和走出机关围城,呼吸乡间草木清香的机会,因此,每到扶贫日,他都会积极下乡到他包扶的村组,东家进,西家出,看看这家的鸡笼羊舍,尝尝那家的葡萄桑果,和早已等候他的养蜂的老夫妇一边唠嗑,一边品尝用土蜂蜜泡的糖茶,与群众打得火热,他感到轻松且有几分惬意。
但就是这个因患病而失去劳动力的青年让老邬的心境一天天不平静起来,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当老邬第一次见到这个患病青年时,似乎有不解之缘一样,就莫名地对其生出了怜爱之情。这个个头不高的青年,生就一副浓眉大眼,虎头虎脑,机灵帅气得叫人喜爱,外表着实看不出是一个身患残疾的青年。当他笑盈盈在“扶贫工作簿”上填写下自己的名字时,老邬看到这个虽只有小学文化的青年,字却写得非常漂亮。村干部和乡亲们告诉他,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虽只读过小学,但却懂得电器,还会电脑。谁家的电器坏了,他三几下就会弄好,谁的电脑弄不转了,他也会鼓捣好,总是笑盈盈的,讨人喜欢。
“这娃命苦啊!该说媳妇了,可是这病……,唉!可惜这么好娃了。”
“唉,天不睁眼,让这么好的娃儿害了这么个病……”
乡亲们这么对老邬说,这让老邬的内心对其悲惨的身世和凄凉的生活境遇不由得生出难以挥去的同情与怜悯。
这娃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呢?乡亲们悄悄告诉他:是尾骨上长了一个肉瘤,影响着神经……
“一个肉瘤?难道不可以手术治疗吗?”老邬问村民小组长。
“刚开始,娃医院也检查过,医生说这肉瘤通着神经,医院去做检查,兴许能手术,但老两口生活难啊,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县,哪里有钱上省城?这二年,虽有了农合,娃也‘五保了’,可老两口这一走,没人替娃担这个手术的风险啊。”
小组长这样对老邬说。老邬想想,倒也似乎是这么个理——谁知道手术后会是个啥结果?这万一……
可是,难道说就这么眼看着让这么一个阳光活泼、帅气机灵的青年一辈子生活在病痛的阴影之中而不能自食其力,拥有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快乐么?二十五岁豆蔻年华,正是人生最浪漫的时期,他应该也渴望爱情,渴望拥有和其他青年一样浪漫幸福的生活,可病魔却想无情地剥夺他追求人生幸福的权力,这对一个心智健全的青年来说,是多么的残酷啊!
“假如,这是我自己的孩子,假如他的生身父母没有抛弃他,能眼睁睁地不管么?”老邬反复的这样想,这样问自己,越想越烦躁,直至寝食难安。
终于,老邬没有按捺住自己,他决定要帮这个青年!“能帮多少是多少,帮到哪步算哪步吧!”老邬这样告诉自己。
于是,他来到这个青年的家中,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病情和想法。青年解开衣服,让他看了长在骶尾部的肉瘤,并喃喃地说:
“听大人们说,我这个病,通神经没法治。”
“现在医学发达了,政策又这么好,就没想过再检查以下,争取治疗?”老邬试探着对青年说,他生怕有一句不合适的话刺伤青年的自尊。
“不敢冒这个险。万一弄不好瘫痪了,我可就彻底废了,我和我爸可就没法生活了……”青年这样说着,虽然还是笑盈盈的,但目光却是暗淡的。
“可是,你就甘心这样生活一辈子吗?”老邬说出了这句话,顿时就后悔了,但他却又着实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他还能对他说什么才是有用的?
“这都是命。我爷能把我抱回来让我活下来,我已经很知足了。”青年笑了笑,说:“象我这种命,能象现在这样子好好的活着,把我爸养到老,不给别人添麻烦,就行了,其他的,没想过,也不敢想,就那样了。”
老邬听得心痛,有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他说:
“孩子,你不能这样悲观。你还年轻,要争取自己的生活。要相信现在的医疗水平。医院检查,确诊病情,听医生建议,积极争取治疗,不可轻言放弃。”并开导他,对病魔,要有战胜的勇气,对生活,要有信心和追求……
青年笑了,腼腆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带着几分羞涩和几分希望。
老邬于是瞒着妻子医院初诊,他怕妻子责怪他“多事”。门诊大夫告诉他,这是一种叫“骶尾部脊膜膨出”的病症,一般情况下,可以通过手术治愈,而且手术的风险性不是很大!只可惜他错过了最佳的手术年龄,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确诊。
老邬于是又带着青年来到了本市最权威的“医院”——医院,挂了专家号,抽血化验,做CT,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检查,当医生在诊断书上赫然写上“住院行手术治疗”几个字时,老邬异常的兴奋,仿佛看到了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带着他漂亮娇媚的妻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医院的大门,老邬就带青年来到了一家有名的饺子馆,与青年好好的美餐了一顿。他们以茶代酒,青年管老邬叫“伯”,老邬给青年讲自强不息的人生大道理,这一顿午餐,他们吃得相当开心。
吃过了午饭,老邬就驱车带着青年返回县城,直接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顾不上休息,指点青年向其所在村组写了一份住院治疗的请求书,老邬又以帮扶干部的身份写了一份《关于某患病青年门诊检查情况及进一步检查治疗的报告》,将所有病例和检查资料装在一个大资料袋里,嘱咐青年带上资料找村干部汇报情况,请求村上按照“五保协议”落实监护人,帮助青年尽快住院手术。
青年走后,老邬又立即到民政局打探有关“五保”人员住院治病的具体政策及陪护人员的报酬待遇等等相关事宜。
晚上,他接到了青年的
“伯,我找村干部给说了,人家说,我这情况,没法管……”
“啊?为什么?”老邬一头雾水,急切地问。
“人家说,我这个病,手术有风险呢,没有人敢给我签字揽这个责任。”
老邬一下子明白了。是啊,万一出现意外,失败了,这一系列的责任哪一个村民能担得起呀?!老邬明白,村干部们的顾虑和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没有监护人的签字,医院是不会给做手术的,这可这么解决呢?
假如,这娃是自己的孩子……,老邬又这样想了,可他分明不是自己的孩子啊!于是,老邬问:
“那你是什么想法?要不……”
“伯,我要治呢!我不能就这么窝囊的过一辈子。伯……”
老邬眼睛湿润了。他说:
“好吧,孩子,你不要着急,伯给你想办法,一定让你住院治疗。”
“嗯,伯。”
放下了电话,老邬意识到,他给自己揽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第二日,一大早老邬就又驱车来到了医院,找到了先前那位专家大夫,反复咨询这手术的效果和风险大小,非要一个肯定的答复,直问得这位中年专家明显的不耐烦了,但同时也对他作为一个扶贫干部的精神感动了,他最后告诉老邬,任何手术不论大小都有风险,没有人敢保证手术的绝对效果和安全。
但就手术的可行性而言,没有一定的把握和预期的疗效,就没有意义,医院就不会开展这项业务,医生也绝不会冒然手术。况且,最终能不能进行手术以及什么时候手术,这都要住院做进一步更详细的检查以后,才能最终确定具体的治疗方案。
老邬明白了。老邬在政法机关工作,知道这个青年虽然患病,但却是有完全民事责任能力的人。现在就需要在政府有关部门的帮助支持下,通过法律程序由这个青年委托监护人,解决监护人的后顾之忧。
老邬来到了青年的家中,向医院进一步咨询的情况和有关民事责任的法律规定,他说:
“尽管这个手术风险不大,但万一出现意外,这个责任可得由你自己承担。”
“伯,医院反复咨询过,也通过手机查询过象我这种情况,如果要做手术,找监护人需要办的手续。做不做手术是由我决定的,手术的风险和后果当然由我承担,与管护我,帮我签字的人没有关系。”
“那你就需要与监护人签订一份委托协议。”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能帮我住院治疗,这是应该的。”
有了这句话,老邬放心了。他决定替这个青年承担这个责任。
于是,老邬又写了一份《关于某患病青年需要手术治疗的情况报告》递交到县政府办公室。他希望能由组织出面,指派他或其他人担任该青年的监护人,或者能够充当该青年与其监护人委托协议的第三方见证人,尽力降低和消除手术万一出现风险后对监护人不利的风险。他清楚,没有这个前提作保证,纵然这个青年给他委托书,他也没有勇气承接——谁也不希望自己安宁的日子受到打扰,更不希望他会因此而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困扰。
材料递上去了,老邬和这个青年焦急的等待着批复。
三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青年等不及了,自己带着“五保证”到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先行检查去了。
老邬来到县政府办催问情况,一个年轻的秘书接待了他。当他耐着性子向这个青年秘书重复着说明情况后,秘书淡淡地告诉他:
“你的材料主管X县长还没有批示。”
“X县长在吗?我想亲自给X县长汇报一下,这情况有些特殊……”
“X县长外出了,不在县上。”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个不好说,大概还要些时间,不好说。”秘书轻蔑地看了老邬一眼,说。
“那,政府办X主任在吗?我给他将情况说说。”
“主任也不在。”秘书很不耐烦地看了看老邬一眼,就不想理睬了。
“那你看这事怎么办?”老邬的心头不觉涌上来一股无名火。
“怎么办?等领导回来再说。要不你去到民政局问问,看他们怎么办。”秘书又淡淡回了一句。
“找民政局或其他什么单位,应该由你们政府办出面协调吧?”
“那你就等着。”秘书回了一句,稍停一会,又问:
“他是你什么人?”
老邬火了,说:“你说他是我什么人?他是我帮扶的对象,你搞清楚!”
三言两语,老邬与青年秘书吵起来了,还拿出了老干部的姿态教训起这个年轻的秘书来。终于,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青年过来,自称是秘书股长,把老邬请到了另一间办公室。老邬又耐着性子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股长告诉他:
“您老误会了。信访件办理有流程。小X(指年轻秘书)不了解情况,您别生气。您的材料,已按信访件批办给信访局了,信访局可能还没有处理,您耐心等待一下。”老邬一听更火了,说:
“这怎么能按普通的信访件处理?我是扶贫干部,这是帮扶工作中出现的需要解决的具体问题,是工作报告,不是我个人私事的信访!况且,我是直接写给政府办和主管扶贫工作的政府领导的。现在,医院,等着手术,这么简单个事,竟搞得这么复杂,要等猴年马月?”
“既然这么简单,那您自己就完全能处理么,为什么要上报呢?您给这个娃当监护人不就行了吗?”
“你……”老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股长转弯快,说:
“老前辈,别生气。您的扶贫精神令人敬佩。要不,您将资料直接递给县‘扶贫办’如何?这是扶贫工作,由他们处理解决可能更方便些。”
老邬想想也是。于是,窝着一肚子闷气,又回到单位,在自己的电脑上重新打印一份《关于某患病青年需要手术治疗的情况报告》附上检查资料和诊断证明的复印件,急急忙忙又来到县政府的扶贫办,递交了上去。
又是三天过去了。患病青年给老邬打来电话,说各项主要的检查项目已经结束了,医院很快就要和他预约手术时间,主管大夫要与监护人面谈,护士要求落实陪护人员。老邬又急急忙忙跑到医院,一边安慰这个苦命的青年,一边向主管大夫进一步了解检查情况,解释这名患者的特殊情况,表示尽力配合。
第四天下午,县上在县委礼堂召开“扶贫攻坚”再动员大会。会上,主管扶贫攻坚的项副书记在大会上讲,扶贫干部,对贫困群众,要有感情,要象对待自己的亲戚一样,急贫困群众之所急,想贫困群众之所想,尽最大努力,发挥最大能力,动员最广泛的社会力量,解决贫困群众的现实困难,帮助贫困群众脱贫,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坚决打赢“脱贫攻坚”的硬仗!
大会刚一结束,在前排就坐的扶贫办王主任看见老邬就主动打招呼,告诉他,材料已经批转给项书记阅示,建议由卫生局承办了。并对老邬大加表扬,说这将是扶贫工作中典型的好人好事,要大力宣传。老邬再三表示了感谢,就急匆匆来到县委办公楼,他希望抓住机会,当面向项书记汇报,尽快落实。
老邬在县委办一个小秘书的指领下来到了项书记的办公室,尽量简明地汇报了这个青年的情况和希望组织出面落实监护责任,协调办理相关法律手续的请求。刚从大会上下来的项书记,显然很忙。他一边听老邬的汇报,一边找桌子上的文件夹。很快就找到了扶贫办批转给他老邬的“信访报告”,粗略浏览了一边,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自言自语道:
“这么个小事,也要批给我!”然后,就在文件批办单上自己的名字下划了一个勾,没有做任何批示,就将文件夹合了起来,抬头问老邬:
“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帮扶人与被帮扶的关系么,还能有啥关系?”老邬不解地回答。
“哦,既是这样,这事不就很好办吗?你完全能够帮他么,有必要找我吗?”
“可是,村上干部对手术有后顾之忧,不愿意履行监护责任,我也怕,这,万一出现意外风险……”
“你既然想帮他,就完全能把这个好事做到底吗。再说了,他能委托你,你怕什么?至于出院以后的护理,你也可以向你们单位请几天假,照顾他几天,把他治好了,他还能不感激你一辈子?到时候,县上会树你为扶贫典型,表彰的。”
“树不树典型,表不表彰,我确实没有想过,我只是动了为人之父的恻隐之心,以一个父亲的心态,觉得不帮于心不忍。”老邬有些失望地这样解释到。
“这就对了吗!”项书记紧接着老邬的话说,“下午的大会,我想你一定参加了。我们就是要象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帮扶对象!”
“项书记,咱们就事论事,这娃的病我是想尽力帮助治疗的,我只是希望依靠组织帮助,拿出一个解决监护人后顾之忧的办法,使监护人能消除后顾之忧,履行监护责任,帮助这娃尽早治疗康复。”老邬有些激动了,也抢过话头这样说。
“那你找个律师就行了吗,我又不是律师。”项书记这样说,老邬真的生气了,不,确切的说,是愤怒了,提高了嗓门,对项书记说:
“好。你在这个材料上批示,由我老邬负责找律师妥善解决这娃治疗的相关具体事宜,我老邬就拿着你的这个尚方宝剑去办了,我老邬找个律师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必要批这个示!”项书记侧着身子冷冷地说。老邬的倔劲却上来了:
“为什么没有必要?论工作,这是扶贫工作中的事情,你是主管扶贫的领导,这事你该管;论关系,咱两都是扶贫干部,这娃是扶贫对象,是咱亲戚,你我都应该管!现在,我肩膀小,管不下去了,你是领导,肩膀比我宽厚,你能不管?”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项书记显然被老邬惹毛了,但他依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只是站起,又坐了下去。老邬却似乎豁出去了,继续指责,并滔滔不绝讲起大道理来:
“我,怎么了?我看你这人作风就有问题!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讲话中,反复强调要克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并列举了10种表现,我看你就是‘说得多、做得少’,说大话,又怕担责任。”
“你竟然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难道不是吗?面对一个心智健全而身患疾病,很有希望治愈的青年,你竟如此冷漠,全然不怜惜一个被疾病困扰的青年的痛苦,只讲大道理,不办具体事,这不是官僚作风是什么?你就没想一想,你借助目前精准扶贫的政策东风,帮助这娃治愈疾病,使他能健康地、有尊严地生活,社会就会少了一个累赘而多了一个阳光向上的青年,这对扶贫,是多大的成效,对你我个人,是多大的功德!”
…………
老邬滔滔不绝,激动难抑的说教,让项书记不知该怎么应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自在。他又坐下翻开文件夹,一边听任老邬的“教导”,一边重新翻阅老邬的材料。可能是办公室听到了老邬和项书记的争吵而给老邬的单位打了电话吧,就在老邬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时,他的局长推门进来了,看见老邬就说:
“你这老头子,平时哼哼哈哈的么,什么事放不下来了,来项书记这发飙?”
“怎么,书记这不敢来吗?还把我告下了!”老邬正在火头上。
“唉,你这老前辈,今儿怎么了,吃火药了?走,咱回。”
这时,项书记站起来了,用手示意局长不要说话,他说:
“没事,我和老同志讨论了个事,没有啥。”老邬一看有台阶了,就顺势说:
“没啥事,我就来和项书记讨论了嘎,打扰了,我回呀。”
“老邬,你慢走。”项书记说着向老邬伸出了手,老邬也迎上去握了握,打算告辞。项书记握着老邬的手说:
“今天虽有误会,但也很受启发。请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老邬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就跟着他的局长回去了。
回到了家,老邬依然气哄哄地,草草喝了妻子端来的一碗粥,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看到电视。他对自己很生气,工作了大半辈子没有和领导争吵过,没想得到,快退休了,却为了一个帮扶对象,和县委书记杠上了,而且卖了老资格,还扣了大帽子,他甚至为自己这几天的作为感到混账,又为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而焦虑。这时,手机响了,是帮扶村的村主任:
“喂!老邬吗?不还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
“嗯,没事,你讲。”
“咱村上小X的事你还汇报到项书记那里了?刚才镇长给我打电话了解情况呢。谢谢你了,老邬,为了咱村民的事,让你操心了。”
“这……,没有啥,不过,这娃已经住院了,等着预约手术呢,人急的……”
“这我知道,也很着急。这娃的情况你知道,村民没有人敢给签字,都乡里乡亲的,怕有个啥事不好担当。你看,要不,你老给签个字,村上派人护理,有啥事,咱都好交代,你说呢?”
“我签字,到也可以,只是合适吗?他是咱们村五保人员,有五保协议和法定监护人的,我只是帮扶人啊,这身份……”
“哦,那倒也是,把人难为的。好吧,镇长说,明天商量呀,明儿再说。”
“好吧”
老邬一夜没有睡好,反复琢磨村主任的话,分不清是抱怨还是另有什么意思。他知道,他给村上出了难题。他已拿定主意,若果监护责任实在无法落实,他就只好自找律师签订委托书替这个苦命的孩子手术签字了,并要一管到底!
“不难为村上了!这‘万一’的事就真的能发生在他身上让我倒霉?!”
“没有把握,医生敢给手术吗?”老邬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上班,老邬的手机就响个不断。民政局、卫生局、信访局、扶贫办以及政府办等部门领导,都来电话“了解情况”。
一些老熟人、同学等也来电话,打探和证实老邬“大闹县委”的消息。有的关心老邬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的刺探这个青年是老邬的什么人,也有直接责怪老邬“一根筋,出风头”,劝老邬“见好就收”等等,搅得老邬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回复为好。
临下班时,扶贫办王主任来
“老邬,你好。上午项书记叫扶贫办和卫生、民政部门还有你们单位的领导商量了给这娃治病的事。下午上班后,咱们一同到村上去,商量具体操作的事,好吗?”老邬一听,感动的眼睛湿润了,连声说:“好!好!”
刚放下电话,局长就把他叫去了。一进门,局长就笑呵呵地对他说:
“你这老家伙,平常哼哼哈哈的,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厉害,天不怕地不怕的,敢当面指责县委书记,搞得项书记下不了台,真是没看出来啊。就不怕项书记让我给你穿个小鞋?”
“这,……那你要给我小鞋,我也没办法啊。”老邬有些尴尬地说。
“放心,项书记不是那样的人。他很赞赏你对扶贫工作的执着与勇气。他让我转告你,昨天是他没有了解透情况,把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没有理解和体谅你和村组干部的顾虑和难处,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才把你惹毛了,托我向你转达他的歉意呢。”
“哪里哪里,是我太过分了,也误会了项书记!请转告项书记,对不起了,请他谅解。”老邬非常激动,连忙解释,心中的石头似乎落地了。
“我也要批评你,这事你应该先向局里报告,由局里出面协调,效果肯定更好些。当然,我也要向你检讨,没有及时了解到这情况,让你为难了。”
“哪里哪里,是我做法欠妥”老邬不好意思地说。
下午一上班,老邬就随同扶贫办王主任和民政局、卫生局的领导及公证处的一名公证员来到了村上。他们商议,由民政局监督村委会落实“五保协议”,履行监护责任,并担任患者同意手术治疗委托监护人术前签字的见证人;医院协调处理治疗过程中的具体事宜,争取最佳治疗效果。村民小组长作为监护人欣然接受这个方案,表示一定履行好监护责任。之后,他医院这个青年的病房,签订了委托协议,并当场办理了公正手续。卫生局立即与院方沟通协商,决定聘请省医院为患者手术主刀。
手术如期进行了,而且相当成功……
半年后,正值腊月将尽,小小山城,到处是一派迎春的繁荣景象。这个苦命的青年在他们村主任和小组长的陪同下,带着丰厚的山货礼物和一份感谢信,来到老邬的办公室,恳求老邬收下礼物,并请老邬与他们一同到县委去张贴这份感谢信。老邬欣然接受了这份心意和邀请,高高兴兴地向县委走去。
青年高兴地告诉老邬,他已经在红峰驾校报名学习,考驾照了,并向村上递交了退出五保户和贫困户的申请,准备外出务工,闯世界了……
(本文系公务员高参原创,作者:史永峰,笔名,冷梦良,公安一级警督,中华艺术学会会员、陕西公安文联会员。小说、散文、杂文散见于全国各类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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